从《晋书·阮籍列传》的“当其得意,忽忘形骸”,引申出“得意忘形”,此说法常用于贬义。
换个角度来理解:“得意”,得其意也,可喻为知道了事物之真理、内核之真义,故“忘其形”,或喻为“抵达意之境,故忘身外物”。如果说传统意义的“得意忘形”是过多地落在“形”上,是一种对外思维,那么重新理解后的“得意忘形”是过多地落在“意”上,是一种对内思维。
来看看《晋书·阮籍列传》中对阮籍“当其得意,忽忘形骸”的详细描写,即可知“得意忘形”之真正意思究竟为何。
“阮籍,字嗣宗,陈留尉氏人也。父瑀,魏丞相掾,知名于世。籍容貌瑰杰,志气宏放,傲然独得,任性不羁,而喜怒不形于色。或闭户视书,累月不出;或登临山水,经日忘归。博览群籍,尤好《庄》《老》。嗜酒能啸,善弹琴。当其得意,忽忘形骸。”很明显,遨游于山水、书、酒、音乐中的阮籍,在领会到了那种真正的道理或抵达了至高的高峰体验时,那副“臭皮囊”自然就消失无踪了,完全沉浸到自我世界中、内在环境里。身外,浑然无物。
“意”为“空”,“形”为“色”,若须二者选一,则宁空不色,即得意忘形也。同此义者,尚有“得意忘言”、“见月忘指”等。当主体与客体融合无间时,客体自然遁形。
得意忘形,就是得意,忘形只是加重“得意”之程度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