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堪相识不相“同”
探牧师1
原创
2021-12-30 10:47
探牧师
12月24日 10:37
满纸荒唐言，一把辛酸泪。
都言作者痴，谁解其中味？
朋友的名义一首六哲的《朋友的名义》多次深深地打动我，让我忍不住回忆起那段尘封的故事，下定决心记叙下来。
我们是初中同学，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当时都住宿在学校里，可以说是朝夕相处，十二三四岁的年纪，情窦初开。但是我说的是别人，至于我，我还没长成熟呢？！男女之事我不懂。其实是懵懂了不能说、不可说、说也说不清楚。反正那三年的经历让我刻骨铭心，那几个男女同学在我心中以同学、暗恋对象、兄弟姐妹相认了。
初三年级的时候，我们有了一个暴虐、疯狂、更年期综合症的中年语文女老师，同学们都战战兢兢、小心翼翼地生活在她的无底的白色恐怖统治中。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那次竟然触怒了她，好像就是在我的语文作文里了夸了另一个同学顽强的与语文作业作斗争的事迹，我们应该向他学习。。。云云吧!这位老师狂怒了，丧失理性了，在课堂上将我的所有的语文复习试卷撕得粉碎。在临近中考一个月的日子里，我没有了复习资料，我一片茫然，甚至于绝望。。。。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在绝望深处有一个施救的声音传过来：一个圣女愿意帮我从另一个刚刚留级的同学那儿借来复习试卷。哦，天呐，我不能忘记你的“救命之恩”。当然这个圣女就是我文章的女主角了，她叫程小侠。
第一次印象深刻的事是追打解海军。解海军是个大胖子，比我们低一级，小时候他家与程小侠家是邻居，家长们曾经开个玩笑，说要结亲家的。在我们初二年级刚开学没多久，也就是解海军刚刚进入我们初中的时候。这个解海军一进入我们初中学校就大势吹嘘说程小侠是他马马（我们当地话，老婆的意思），有几次竟然敢到高年级的教室门口夸耀。这可能深深伤害到了程小侠的尊严，程小侠多次对解海军进行警告；在警告无效后，决定还击。在又一次解海军在校园里吹嘘的时候，被程小侠撞见，她立马快步上前去声讨解海军，解海军嘴犟，死不改悔。程小侠跟解海军厮打起来，解海军在校园里躲闪，程小侠在他身后追击，围绕校园转了好几圈。解海军最后躲进了自己的教室里去了，程小侠也不轻饶，一直追击到他们教室里。在教室的一个角落里，被程小侠堵上，解海军无处可躲，无处可逃了。程小侠上去就是一顿痛击；解海军甚觉的理亏，连连告饶。最后解海军在赌咒发誓改悔之后，程小侠才放过他。程小侠得胜还朝，彰显自己不可冒犯的尊严和意志。此非小侠，实乃大侠也，女侠客的风采美名扬。我等看客也都为她的行为喝彩，为她的精神折服。
在那初中三年的同学生涯中，班上有个调皮的有强烈领袖和统治欲望的男同学，叫解书评，在班上、年级里，也可以说是那一年级学校寄宿同学的小圈子里拉郎配，将她和他配成一对了，我和另外一个可爱的但心里疏远的女神是一对。说实话，我羡慕、嫉妒、恨，我抗议；可是当时我什么都没有表示，是的，我接受了安排。
中学、中学………悄悄过去了，留下了小秘密；压心底、压心底不能忘记你。不能忘记你，把你写在日记里；不能忘记你，心里想的还是你：烂漫的年纪，还有一个烂漫的你！
初中毕业后，虽然大部分同学还在这所中学读高中，但心理上已经各奔东西了。可是多年来，呜呼哀哉，我还活在那段记忆中不能自拔。
到了高中阶段，各个人都在自己的学业和生活上辛苦跋涉，艰辛探索，试图拨开层层迷雾，使自己的人生豁然开朗。有的同学天资聪颖，早早鲤鱼跳龙门，先考上了大学，对父母、当时的小圈子有了交代；有的同学仍然锲而不舍，继续探索。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吧。终于也有了人生的出路和方向。
我在上高中的时候，不知不觉中对国际政治感了兴趣。1992年，当时世界第一强国---美国大选，选举结果是大帅哥比尔-克林顿当选为美利坚合众国的总统；进而认识了希拉里和克林顿夫妇这对政治上的金童玉女，从此以后，他们就成为我的偶像。在高中的时候，同学们都疯狂的追星，一些港台明星成为他们心中的super star；而我心中的超级明星就是克林顿和希拉里夫妇。所以我要找一个女伴，一起组成我的CP—我的组合。不知为什么，我就将程小侠和我CP上了。
在整个高中阶段，由于我的腼腆和她的羞涩，我们并没有能好好的说上几句话，有也是我一些虚虚实实的套近乎罢了。
上了大学之后我以为我拥有了某种优越感，可以俯身，其实是平身地跟她相处了。是的，我承认在过去的相处过程中，我有自卑的心理。有几次在初中阶段统计同学们的户口性质问题的时候（即问同学们是农村户口还是城镇户口？），当问到班上同学谁是城镇户口的时候，她都鹤立鸡群的站起来，头转动着环视全班同学：啊，她是城镇户口，我们都是农村户口；如果没有以后的改变，她将是吃商品粮的城里人，而我们这群就只是泥腿子农民了；她有优越感，我们则有压迫感。
上了大学之后我以为我拥有了某种优越感，可以俯身，其实是平身地跟她相处了。我以朋友的名义慢慢靠近她，只为拉近跟她的距离，却没有勇气说出我爱她，一次次让它变成了秘密。主要的动作就是写信，聊聊学习和生活上的一些情况，再就是寄书籍，鼓励她正确地认识她自己，再接再厉吧！
当时我研读了路遥的《平凡的世界》这部小说，很有感触，于是邮寄了一套《平凡的世界》给她，我很感动我自己的行为。是的，我的一生中常常以感动自己的方式试图感动外界，然并没有卵用。
说实话，让她一起读《平凡的世界》还有另外的目的和意思，我想小说里田小霞和孙少平的爱情故事感人至深，我们需要一起效仿。当然小说里女记者田小霞因公殉职了，是个不详的比喻；而我完全可自比孙少平，因为孙少平最后因矿难导致脸上有个疤痕，我脸上也有一个疤痕。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呀，乱的一塌糊涂。
到了下一年高考季，她也考上了东吴大学，一所现在仍然认为是名牌的大学；不，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解书评也在那所大学里读书，他们终于可以双宿双飞了，比翼齐飞了。同学们都祝福他们，我也是只能祝福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我给了他们贺信：解书评是帅哥，可比《红楼梦》里的贾宝玉，而她是美女，可比薛宝钗，他们是“金玉良缘”。至于我，就只是那个偏远乡村穷亲戚家的“板儿”了。而她否定自已是美女，对于我把她比喻成薛宝钗，认为不好：说薛宝钗世故老道，没有林黛玉单纯、简单、可爱。其实我觉得她对那样的比喻也不是真的反感，可能还得意着呢？！
下面讲一个胜选总统后克林顿与希拉里的故事：说有一年，希拉里和克林顿他们开车经过一个加油站的时候，希拉里突然发现，这加油站的工人很眼熟，他就对克林顿说，他是我初恋的情人。克林顿就开玩笑对她说，你要不是嫁给我的话，可能你的老公就是加油站的小工。但是希拉里对他说，不，他要是跟我结婚了，总统就不是你，而是他；至于你可能就是那个加油站的小小加油工了。这个故事常常让我心惊：也许多年之后，他们两个在巅峰上风光，而我只能在路道旁为他们喝彩，我不要当那个“加油工”。
多年后我认为我的人生堕落是从那个时刻开始的。理想人生开始崩塌，在平庸的人生道路上一路狂奔。这个借口让我找的真好，我自己都想好好庆祝一下，我终于对我的人生有交代了。都他妈的是上天安排的，上天的错，与我有什么关系呢！哦，CHEERS----干杯----乌拉------
在她考上大学后，在老家写信告知我有关她的入学信息后便杳无音信了，解书评在某个交流中告诉我：她不好意思跟我联系了。这是暗示我放手？我不是说过了吗？！祝福你们，还要怎样呢？在下一年元旦互相贺卡祝福新年后，（是怎么做到的呢？写信给解书评，让他转达。只要是想做到就能做到。解书评真实诚，我对此表示汗颜。她竟然回信了）我表达了：在特别的日子里收到你特别的祝福，我特别的高兴，我有特别的话对你特别的说。但也没有说出来什么，那就这样吧！
在前几次跟解书评的交流中，他告诉我他们之间一直有书信往来，所以说我对我们三人之间的这个结果是有心理预期的，也不是特别的失落，这就是心理上的有备无患吧。我拍拍身上的灰尘，振作疲惫的精神，知道远方尽是坎坷路，注定还要孤孤单单走一程。
在那一年春节期间到他家拜访的时候，她曾告诉我说，她的大学志愿情况，第一志愿是东吴大学，之后是陕西师范大学，我略感欣慰。因为我是在西安读书的呀。多年以后我揣度她是两头押宝呀，真是一个心机Girl！
从1997年春节到2002年春节，有六年的春节假期期间，我都去了她家拜访，也可以说是拜年吧。反正那几年寒假或者工作之后春节假期我回到老家以后，我就给她家打电话，她邀请我到她家去，我就不由自主的到她家去。直到我有了未婚妻之后，才不去她家拜访了。每次跟她的父亲都是大酒杯喝酒，有一两次都喝多了，喝吐了。当时年轻，也不知道拒绝。甚至多年以后她还调侃我是不是想到老丈人家拜年喝酒呢！？我们老家有春节期间新老女婿到岳父母家拜年的风俗习惯。
与到她家拜年喝酒的感觉不一样，多年以后我到我自己的岳父母家喝酒则感觉到温暖：第一次到老丈人就喝醉酒了，吐酒了，老丈人就夸我实诚，而在她家可能就是负面评价（我的私下揣度：这个青年人不能把控自己，将来不会有出息）。从此以后，就定下心来，珍惜如今的婚姻生活了。多年之后我也曾后悔频繁地去她家喝酒，当时也是情不自禁，随性而为。“夜深忽梦少年事，梦啼妆泪红阑干。”
年岁都在增长，大学毕业之后工作城市又各在一方，大家都没有走向一起的愿景与能量，也没有承诺，还有生活给我的沉沦与失望。当然还有我心中对她的抱怨与失望：认识整整十五年她从来没有主动关心过我的学习、工作和生活现状。好吧。你在黄金海岸，我在烽烟彼岸。但愿你我在回望那一刹，彼此慰问境况。缘分随风飘荡，缘尽此生也守望。最后一次相见是在我婚后她的城市，互相交代了彼此的生活现状。她用她老师的工作思维习惯口气，鼓励我干一行爱一行，做工作领域的强者。我谢谢她，但我却不能做到。在互相握手说再见的时候知道再见无望。也许是今生再也不相见了。
好吧，既然今生再也不相见，那就来生见吧！寻寻觅觅，在无声无息中消逝。总是找不到回忆，找不到曾被遗忘的真实。一生一世的过去，你一点一滴的遗弃。痛苦痛悲痛心痛恨痛失去你，也许分开不容易，也许相亲相爱不可以；痛苦痛悲痛心痛恨痛失自己。情深缘浅不得意，你我也知道去珍惜。只好等在来生里，再踏上彼此故事的开始。
说实话，最不能容忍她的谈话内容是，她总是想给我介绍女朋友。有一次谈到同届的一位女同学，是不是叫陈美华的？说了一些我跟她交往的有趣细节，仅此而已。她却说要是我喜欢这个女生，她就给我做介绍，这个女生可追----云云。其实只是无意中闲谈罢了，并没有其他意思。我都有点尴尬了，下次都不敢瞎谈这类内容了。在可能已经大学毕业以后，我已经工作了，一次交谈中，话题不知怎么触及汪莉莉和汪蓓蓓两个孪生姐妹了，她问我对谁有意思？她就将谁介绍给我。我嘴里没说，心里想，我就对你有意思，你咋不把你介绍给我。好像我当时故意耍了一个花腔，我说能将那孪生姐妹都介绍给我吗？我都想要。引起她哈哈大笑，她还将这作为笑话讲给她的父母听。我当时心里想：寒碜谁呢？以为我找不到女朋友呀？现实生活中还不知道有好多个女性朋友呢？只是“好中意你呀”--------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做梦梦见她的时候：她总是在否定我，看不到一次有她对我的肯定。至于否定的内容，迷迷糊糊已经记不清了，或者说当时梦醒的时候就回忆不出来。还有在梦中我费尽千辛万苦找到她家的时候，被告知她家搬家了；难道她家为了不被我纠缠都吓得搬家了，可现实生活中我也没有纠缠过她呀，但我心中的“心魔”一直在纠缠。是呀，记得在2001年底到海南三亚旅游时，在“天涯海角”一个景点还意淫地求了一个我俩姻缘“长相守”的签呢！这与我另一篇回忆某云的文章中仿写的苏轼的《江城子》中那一句“梦境里，还夸俺”形成鲜明的对比。
1998年春节我们初中同学在解书评家的聚会，是解书评组织的（这一点可证明初中同学里只有解书评有领袖欲望与品质）。这次聚会我印象深刻，应该是我的认识层面上初中几个好朋友終了的聚会了。第一个重要人物就是从深圳回家的X建珍（她也是我的从初中一直到大学毕业期间的一个重要的笔友了）。其余的男同学有冉小华、冉小建、解仁兵、我，其中还有一个王强（虽然不是初中同学，但是高中阶段应该跟解书评非常要好的，是我们高中阶段一位很风云的人物）。曹辉没有收到邀请，这家伙很高冷，是我们中学时代的学霸，不合群；后来考上的大学是四川省成都市的电子科技大学，大学毕业后传说是放弃保研机会去北京的一个科研所工作就业了，2001年一个我们不知详情的事故中就逝世了。女同学有她（可能当时她已经与解书评弄掰了）、黄小骧（初中阶段我的女神、同桌的你，对不起我总是将她的名字写错，写成黄小香，后来也就是有意的恶作剧了，多年以来一直杳无音信）、余亚琳（现居青岛，是一位英语老师）、汪莉莉和汪蓓蓓孪生姐妹。
至于聚会的内容，无非是吃吃喝喝，打牌聊天。最后还合了影。合影也许只有解书评一个人留念了，我们都没有收到。晃眼就是24年过去了，现在回忆起来还犹如在昨天。
牵手的画面，总是在梦里，眷恋只能留在心底。多年之后，我要送给同学们、朋友们下面的话：人海里漂浮，辗转却是梦；沧海已变桑田，痴情遇冷风。再多的无奈再多的委屈，也要以这样的方式爱下去。
2010年开始酝酿，2021年12月完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