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 年 2 月,南极,冰山下的国王企鹅。张炎龙 摄
为了拍摄野生动物,前些年我去了很多地方,有野生动物资源丰富的坦桑尼亚、肯尼亚、纳米比亚,也有南极、墨西哥、日本等地。有些地方反复去了多次,每次都带回大量照片。
由于事务繁忙,拍摄结束后往往没有时间整理照片。最近得以空闲,我开始慢慢回顾、仔细挑选这些置于移动硬盘中、积累多年的“收获”。
2010 年 8 月,纳米比亚,打哈欠的海豹。张炎龙 摄
在回顾过程中,我发现一个有意思的现象,那些拍下的野生动物在画面中出现了与人类社会中“假日旅游”非常相像的场面:拖儿带女的旅途、沿途的拥堵、赶路的疲惫、情绪的无奈甚至争斗,当然也有温情、惬意、浪漫的瞬间。
我国地大物博,物产丰富。自从有了国庆、春节小长假,很多人便利用这一周的假期去看一看祖国的大好河山,品尝天南地北的美食佳肴。人们拖老带小,怀着美好的意愿,迈着轻快的步伐踏上旅途。
2010 年 8 月,纳米比亚,水塘边喧闹的小鸟。张炎龙 摄
然而,当很多人怀着同一个目的,奔向同一个地方的时候,吃、住、行等问题相继而至:路上堵了、景点挤了、住宿没了、饭店爆了,想象中轻松的旅途变得疲惫不堪,美好的憧憬变成了埋怨和无奈,有时也夹杂着温情和浪漫。
或许,这就像人生旅途的缩影,让人感受深刻,记忆长久。回顾一幅幅照片时,我不由自主地想起拍摄时的情景。2008 年在南极,当看到几十万只企鹅聚集在一起的震撼场面时,我心情十分激动。
2008 年 2 月,南极,几十万只国王企鹅在栖息地休息。张炎龙 摄
同去的摄影师东跑西奔,不停地拍摄,我却对着“被企鹅塞满”的取景框不知该怎么拍才好。于是,我坐在山头的岩石上静静地看,让情绪慢慢平静下来,细心观察这些企鹅在做什么。半个小时后,当看到一对企鹅像家人一样,相互做着亲昵的动作,我找到了灵感,拿起相机开始拍摄。
2008 年 2 月,南极,海滩上嬉戏的白眉企鹅。张炎龙 摄
2019 年在墨西哥的蝴蝶谷,一大片参天高的松树上栖息着来自加拿大和美国、飞越5000 公里过冬的帝王蝶。我站在树下往上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几千万只蝴蝶,密密麻麻、层层叠叠地聚成一团,被遮挡的大树已经完全看不到一片树叶。我毫不犹豫,架起相机开始拍摄,但不一会儿就发现了问题,由于树干足足有五六十米高,虽然我举起 400 毫米长焦镜头,但焦距仍然不够,很难构出精致的画面。
好运出现在第二天中午时分,栖息在树上的帝王蝶好像接到指令一样,从高大的树干上纷纷飞落下来,“成群结队”沿着山谷向外飞去。当地的管理人员告诉我们,它们开始迁徙了,要飞回加拿大和美国了。我迫不及待地用相机记录下这奇迹般的壮观景象。
2019 年 3 月,墨西哥蝴蝶谷,松树林中飞舞的帝王蝶。张炎龙 摄
2014 年我在日本北海道拍摄丹顶鹤和海雕。拍摄中途,我的 600 毫米长焦镜头的自动对焦功能突然出现了故障,于是只能使用手动对焦操作拍摄。那几天的拍摄都是用手动对焦完成的,我心中不禁“打鼓”:海雕的飞行速度那么快,手动对焦可以吗?照片肯定会虚!在这次照片整理时,我惊喜地发现,那次拍摄的大部分照片成像都很清晰,其中还不乏几张不错的好片子。
2014 年 2 月,日本北海道,飞翔中的虎头海雕。张炎龙 摄
整理照片是件枯燥又繁琐的事情,随手拍摄的一张张照片就好像是零散的记忆碎片。当我们按照一定的规律把有联系的照片归类、挑选、排列出来后,这一组照片就完整组成了一个“故事”。故事中,它们的身影,映射出现实中的我们,也提醒我们思考该如何去更好地生活。
2014 年 2 月,日本北海道,炫酷的丹顶鹤。张炎龙 摄
张炎龙
江苏省摄影家协会顾问,苏州市摄影家协会名誉主席,作品《风驰电掣》获第21届全国摄影艺术展银奖;作品《构成》获第22届全国摄影艺术展铜奖;作品《乐园》《起舞弄倩影》入选第11届、第15届国际摄影艺术展。多次举办个人摄影展《张炎龙柬埔寨、老挝之行》《南极物语——张炎龙南极之行》《太湖人——张炎龙纪实摄影展》并出版个人摄影集《南极物语——张炎龙南极之行摄影集》《太湖人》等。
责任编辑:黄媛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