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京地铁三号线的9座车站装饰中,设有《红楼梦》主题文化墙。红楼文化使得南京地铁充满文化范儿。特别是大行宫站的“金陵十二钗”,十二个相对独立的椭圆形画像,神态各异,由于没有标注具体姓名,更是引起人们的注意和猜测。“金陵十二钗”有几个版本?具体又指的是哪些女子呢?
一、“金陵十二钗”有正册、副册、又副册之分
“金陵”为南京古称,可视为当时省名,“钗”指清净女儿。在《红楼梦》第五回“贾宝玉神游太虚镜 警幻仙曲演红楼梦”中,贾宝玉看见“金陵十二钗正册”的封条,就问警幻仙子:“常听人说,金陵极大,怎么只十二个女子?如今单我们家里,上上下下就几百个女孩儿。”警幻仙子回答道:“一省女子固多,不过择其紧要者录之,两边二橱则又次之。——余者庸常之辈便无册可录了。”
宝玉先打开又副册,然后打开副册,最后打开正册。每册均为12人,均有些诗词判句。贾宝玉当时并不理解橱内物品及文字的含义,“恍恍惚惚,不觉弃了卷册”。其实这些判断句正是这些金陵女子命运的描述。正册收录的12位女子为“最薄命”的“冠首”,为“紧要者”,副册次之,又副册再次之。换句话说,金陵省的女子中最薄命的12位女子收录于正册,次薄命的12位女子收录于副册,再次薄命的12位女子收录于又副册。
“金陵十二钗”正册为:林黛玉、薛宝钗、贾元春、贾探春、史湘云、妙玉、贾迎春、贾惜春、王熙凤、贾巧姐、李纨、秦可卿。此12人为贾府“上等”女子,均为姑娘小姐奶奶。“第五回”完整出示了这十二位正册女子判语。
“金陵十二钗”副册为:香菱、薛宝琴、尤二姐、尤三姐、邢岫烟、李纹、李绮、夏金桂、秋桐、小红、龄官、娇杏。此12人为贾府“中等”女子,是介于小组与丫鬟两者之间,属妾或类似妾的阶层。“第五回”仅出示香菱一人判语:根并荷花一茎香,平生遭际实堪伤;自从两地生孤木,致使香魂返故乡。香菱是《红楼梦》全书出场的第一个女子,是甄士隐的女儿,原名甄英莲,谐音“真应怜”,一出场即被人拐跑了,其悲剧命运由此开端。
“金陵十二钗”又副册为:晴雯、袭人、平儿、鸳鸯、紫鹃、莺儿、玉钏、金钏、彩云、司棋、芳官、麝月。此12人为贾府“下等”女子,均为“丫头”阶层。“第五回”只出示晴雯、袭人二人判语。
“金陵十二钗”正册、副册、又副册的分类,虽有封建等级的标准,入选金陵十二钗的女子却均为聪俊灵秀、个性鲜明的清净、“薄命”女子,以此标准,宝琴、李纹、李绮等才貌双全、命运两济的贵族女子及娇杏、尤氏姐妹等贾府以外的女子录入“副册”。“红梦二尤”的大姐尤氏虽为贾珍正妻,却没能录入,而夏金桂、宝蟾、善姐儿、蝉姐儿等邪派女子就难以录入了。
二、“金陵十二钗”一般指的是正册
“金陵十二钗”虽有正册、副册、又副册之分,但我们一般所说的“金陵十二钗”指的就是正册的12位女子。
林黛玉是林如海与贾敏的独女,父母早逝,被外祖母接到荣国府。她虽是孤儿,但生性孤傲率直,蔑视功名权贵,即便是对于圣上亲赐的名贵念珠,也只是淡淡一句:“什么臭男人拿过的,我不要这东西!”她和宝玉真心相爱,却被封建贾府残忍地扼杀,林黛玉最终泪尽而逝。
薛宝钗是薛姨妈的女儿,容貌美丽、肌骨莹润、举止娴雅、温厚练达。她热衷于仕途经济,有城府,能笼络人心,得到贾府上下的认同,符合封建家族的选媳标准。加上她那把“不离不弃,芳龄永继”的金锁,与宝玉更是“天赐良缘”。宝玉在贾母、王夫人等的一手操办下,被迫娶宝钗为妻。宝玉又无法忘怀黛玉,婚后不久即出家当和尚去了。宝钗只好独守空闺,抱恨终身。
贾元春是贾政与王夫人之长女,与宝玉虽为姐弟,有如母子。入宫作女史后不久,封凤藻宫尚书,加封贤德妃。贾家为迎接她省亲,特加盖奢华省亲别墅——大观园。元妃虽给贾家带来了“鲜花著锦之盛”,却在省亲时哭诉说皇宫是“终无意趣”的“不得见人的去处”。元妃回宫之后,暴病而亡。
贾探春是贾政与妾赵姨娘所生,排行为贾府三小姐,虽为庶出,但精明善断,连王夫人与凤姐都让她几分,有“玫瑰花”之诨名。赵姨娘受贾府小人挑唆,时常欺辱女儿。抄检大观园时,探春令丫环秉烛开门,严阵以待;王善保家的欺负她庶出,对她动手动脚,当场挨了一巴掌;她一声令下,丫头即出面抵挡,颇有大将风度。她对贾府面临的大厦将倾的危局颇有感触,她想用“兴利除弊”的改革来挽救,但在现实与理想之间碰得头破血流且还招人抱怨。
史湘云是贾母的侄孙女,虽为豪门千金,但因父母早亡,由叔父史鼎抚养,受婶婶虐待,身世与林黛玉有些相似,但她在一定程度上受到薛宝钗的影响,开朗豪爽,甚至敢于喝醉酒后在园子里的大青石上睡大觉,是金陵十二钗中活得最无忧的一位。她和宝玉也算亲密,有时也会吵闹。她襟怀坦荡,从未把儿女私情略萦心上。脂批说她嫁与卫若兰。后四十回写她婚后不久,丈夫即得暴病,转痨症而亡,她立志守寡终身。
妙玉是苏州人氏,祖上是读书仕宦人家,因自幼多病,只得遁入空门。父母亡后,家境骤下。她容貌姣好,精通文墨,极熟经典,模样又极好。在师父圆寂后,被贾家请入栊翠庵带发修行。她有洁癖,甚至有矫情的味道。她暗恋宝玉,拿自己日常用的绿玉斗给宝玉斟茶,在宝玉生日那天送去恭肃字帖。贾府败落后,她被强人用迷魂香闷倒劫持而去,不久被杀害。
贾迎春是贾赦与妾所生的,排行为贾府二小姐。她老实无能,懦弱怕事,有“二木头”的诨名。她不善作诗猜谜,在为人处世上,也只知退让,任人欺侮。她父亲贾赦欠了孙家五千两银子还不出,就把她抵债嫁给孙家。出嫁后不久,她就被夫家虐待而死。
贾惜春是贾珍的妹妹,排行为贾府四小姐。其母早逝,其父贾敬好道炼丹,不管他事,她从小缺少父母怜爱,性格孤僻冷漠。抄检大观园时,她为保全自己,撵走无辜丫环入画,对别人的流泪哀伤无动于衷。四大家族的没落命运,三个本家姐姐的不幸结局,使她产生了弃世的念头,后入水月庵为尼。但这还是没能让她摆脱苦海,反而被水月庵的小姑子“智能儿”赶出了庵中,以乞食为生。
王熙凤是贾琏之妻,王夫人的内侄女,苗条风骚、精明强干、口才伶俐,深得贾母和王夫人信任,是贾府的实际大管家。她以与威势谄上欺下,弄权善变、残忍阴毒。她极度贪婪,窃积私财,其所作所为,无疑是在加速贾家的败落,最后落得个“唧唧算尽太聪明,反算了唧唧性命”的悲惨下场。
巧姐是贾琏与王熙凤的女儿。因生日七月初七,刘姥姥给她取名为“巧姐”。她从小生活优裕,是豪门千金。但在贾府败落后被狠舅奸兄卖到了烟花巷,好在被知恩图报的刘姥姥赎出,与刘姥姥的外孙板儿成婚,得以平安生活在农村。
李纨是贾珠之妻,寡育独子贾兰。她出身金陵名宦,从小受到“女子无才便是德”的教育,每日以女红为要。守寡的李纨,虽处于膏粱锦绣之中,竟如“槁木死灰”一般,一概不闻不问,只知道抚养亲子,闲时陪侍小姑等女红、诵读而已。她是恪守封建礼法的贤女节妇的典型。后来儿子在贾府之败后袭了官,自己也如愿以偿地当上了夫人,为:“气昂昂头戴簪缨,光灿灿胸悬金印。”但是后来也死于无常。
秦可卿是贾蓉之妻,她是营缮司郎中秦邦业从养生堂抱养的女儿,身世不凡。她长得袅娜纤巧,性格风流,行事又温柔和平,深得贾母等人的欢心。但公公贾珍、小叔子贾蔷与她关系暧昧,致使其年轻早夭。
三、“金陵十二钗”是红楼梦的女主角
“金陵十二钗”,是《红楼梦》的主要人物,特别是正册12人,更是贯穿整个故事始终的重要人物。“第五回”将正册12人的命运以判词点出,在整本书中逐一展开。有的红学家甚至将《红楼梦》视为讲述“金陵十二钗”的情爱故事,也是有一定道理的。
贾元春在第一回已入宫做女史,第十六回“晋封为凤藻宫尚书,加封贤德妃”,后在宫中“失宠”,暴病而亡;贾迎春欲知命短问前生,“一载赴黄梁”,曲云“叹芳魂艳魄,一载荡悠悠”,命丧夫家;贾探春分离聚合皆前定,“离合岂无缘?从今分两地”,最后“分骨肉”远嫁他乡;惜春看破红尘,遁入空门,最终“看经独坐”;林黛玉“但把我一生所有的眼泪还他,也还得过了”,最终泪干人尽;薛宝钗“任是无情也动人”,最终却“金簪雪里埋”,分明是得到了报应;王熙凤“机关算尽太聪明,反算了卿卿性命”,冤冤相报自非轻,因平生结怨最多,结局悲惨;秦可卿“宿孽总因情”,因犯淫罪而欠命还命,在最美年华“悬梁自尽”; 史湘云“富贵又何为”,“纵居那绮罗丛,谁知娇养”,终以金银散尽,守寡度日;李纨“虽说是,人生莫受老来贫”,好在老来富贵也真侥幸;巧姐虽出富家,恰逢没落,“巧得遇恩人”,“留余庆,留余庆,忽遇恩人”,得以死里逃生;妙玉“欲洁何曾洁,云空未必空”,却“无瑕白玉遭泥陷”最陷入枉送了性命。
“金陵十二钗”流传的故事很多,“黛玉葬花”、“宝钗扑蝶”、“元妃省亲”、“迎春诵经”、“探春结社”、“惜春作画”、“湘云拾麟”、“李纨教子”、“凤姐设局”、“巧姐避祸”、“可卿春困”、“妙玉奉茶”……还有宝黛钗的爱情等等,都是人们经常谈论的话题。(关注微信公众号:NJHFHHH,在旅行中感触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