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离女色,是持戒僧人最基本的原则。若僧人娶妻纳妾,他的操守一定存在问题。
不过,也有特殊情况,我们今天要讲的鸠摩罗什就是这样。
鸠摩罗家族在印度地位崇高,世代为相。原本,鸠摩罗什的父亲鸠摩罗炎有资格继承相位,可不知为什么鸠摩罗炎竟选择离开故国,迁居龟兹。龟兹国王早就听说了鸠摩罗炎的大名,将他任命为国师,还让自己的妹妹嫁给鸠摩罗炎,对其极尽礼遇。过了几年,龟兹公主为鸠摩罗什诞下一子,也就是鸠摩罗什。
鸠摩罗什是个传奇,相传他的母亲在十月怀胎时,竟变得无比聪明,人们都说她肚子里的孩子注定不平凡。鸠摩罗什七岁那年,与母亲一块皈依佛教,成为一名虔诚的佛教徒。为了让佛教在世界开枝散叶,鸠摩罗什历尽艰难险阻前往遥远的东方,在东晋传播佛教教义。
虽说鸠摩罗什是个僧人,但他的人生却经历过两次婚姻。
前秦时期,前秦将领吕光攻入了龟兹城,俘虏了龟兹国王及鸠摩罗什。当时,鸠摩罗什已是非常有威望的佛学大师,他的名声传遍了大江南北。前秦皇帝苻坚是个聪明人,他不会得罪这位宗教影响力巨大的高僧,反而想将其收归己用,让鸠摩罗什成为前秦教化民众的工具。据说,吕光之所以率兵进攻龟兹,有一部分原因是苻坚想要得到鸠摩罗什。
当时的鸠摩罗什非常年轻,吕光为了让鸠摩罗什服从前秦,竟提出将龟兹国的公主许配给他。鸠摩罗什的信仰坚定,拒绝了吕光的“美意”。为了让鸠摩罗什就范,吕光设下宴席,命令手下对鸠摩罗什拼命灌酒,将他灌得酩酊大醉,然后将鸠摩罗什与龟兹公主关在一起。在酒精的驱使下,鸠摩罗什犯了错误,与公主结合。
鸠摩罗什沦为阶下囚后,始终活在吕光的淫威下。后来,吕光建立了后凉政权,鸠摩罗什自然而然地成为后凉的子民。后凉覆灭后,鸠摩罗什来到后秦,继续传播宗教。后秦皇帝姚兴与苻坚一样,想要利用鸠摩罗什的声名,对治下百姓进行宗教统治,于是便将鸠摩罗什任命为国师。
某天,鸠摩罗什在草堂寺弘扬佛法时,姚兴和大臣们恭恭敬敬地在法坛下听鸠摩罗什讲经。正当大家听得如痴如醉的时候,鸠摩罗什竟从高坛上缓步走下,对姚兴说道:“我看见两个小孩站在我的肩膀上,影响我传法。如果想让这两个小孩消失,我需要一个女人。”于是,姚兴就指派一个宫女为鸠摩罗什服务。
姚兴觉得,像鸠摩罗什这样的大师,若无子嗣继承他的高法,着实是一件非常可惜的事。为了给鸠摩罗什留下后代,姚兴挑选了十几个漂亮的妓女,并给鸠摩罗什修建了华丽的庭院,让他在庭院中享受妓女的服务。鸠摩罗什的信仰虔诚,本该拒绝这些诱惑。但姚兴一再要求,用各种法子逼迫鸠摩罗什就范。
最终,鸠摩罗什不得不接受姚兴的赏赐,与妓女住在庭院中。
显然,鸠摩罗什给当时的佛教徒造成了很恶劣的影响,和尚们常年过着清苦的生活,他们的性欲往往得不到满足。僧人们见鸠摩罗什大师竟能妻妾成群,似乎过得非常滋润,于是纷纷学起了鸠摩罗什。一时间,鸠摩罗什竟间接掀起一段僧人纵欲的狂潮,僧人们纷纷将清规抛诸脑后,将寺院变得污秽不堪。鸠摩罗什意识到,若任由这种情况的发展,势必会影响佛教的清誉,自己来到中原也就失去了意义。
之后,为了杜绝这种现象,鸠摩罗什召集了僧众,决定现身说法。鸠摩罗什在自己的面前摆上一口钵,在其中塞满了钢针。鸠摩罗什对僧众说道:“不是每个僧人都有资格和女人在一起,只有像我一样吞下所有钢针的僧人才可以。”说罢,鸠摩罗什将钢针一根一根塞进嘴里,像吃饭一样不紧不慢地吞下所有钢针。
在古印度,鸠摩罗什这手“吞针术”只是寻常的街头把戏,像弄蛇、踩火等杂技一样,一般的艺人都会。不过,中原的僧人显然没见识过这种“神通”,他们被鸠摩罗什所折服,觉得他得到了佛祖的认可。于是,僧人们为了更好地修行,坚定了持戒的信念,不再接触女人了。
现今的鸠摩罗什寺,是后凉麟嘉元年(389年)后凉皇帝吕光为安顿鸠摩罗什的身心,召募各地能工巧匠,大兴土木修建,是鸠摩罗什初入内地安身弘法演教之处;鸠摩罗什生前发誓:“如所译经典无误,死后焚身舌不烂。”并留下遗嘱,死后将舌头葬于姑臧。409年鸠摩罗什逝世,凉州人民为纪念鸠摩罗什,在姑臧修建了罗什塔,并尊遗愿将鸠摩罗什的舌舍利埋葬于塔下。
参考资料:
【《鸠摩罗什》、《 龟兹学研究》】